短篇小说连载（上）
人蛇情仇记(上)文/沈五群高飞属蛇，生在太行高庄，长在太行高庄，从小到大与蛇结下了不解之缘。高飞四岁时，爹娘去地里干农活，便让他自个在地头树荫下玩。爱跑爱跳是儿童的天性，高飞自然不会傻乎乎呆坐着不动。他看到路沟里嫩草丛中有条桃花小蛇，便悄悄走过去抓住玩耍。这条小指粗的桃花蛇系本土菜蛇，性格温顺。不一会儿，便跟高飞玩熟了，居然任凭高飞玩耍，主动配合的很默契。高飞娘发现儿子手里有条蛇上下缠绕，连忙惊呼孩他爹来“救”儿子。高飞爹大步流星来到跟前一看，原来儿子正在开心地玩弄一条小菜蛇，便认真告诉妻子说:“咱们北方山区少有毒蛇。儿子手里是条小菜蛇，无毒。正好让他练练胆，没有危险的。”从此，瘆人的蛇，便成了高飞手里的玩具。每天每天，高飞总是喜欢拎蛇在手胡摆弄。刚开始，本村的小伙伴们看到高飞玩蛇，心里还有点恐惧，无不赶紧躲避。时间长了，看到高飞玩蛇玩的很有趣味，便都慢慢凑近尝试，渐渐聚在一起，撵着高飞一块儿逗起蛇来。岁月匆匆，一晃高飞长大成人，顺利走进县办高中读书。这年深秋，爱好狩猎的高飞爹，领着本村两个年轻人，手持祖传猎枪，带着干粮水壶，前往人迹罕见的太行深山去寻找目标，好兑换点零花钱让儿子开心读书。在一条草木茂盛的山沟里，高飞爹瞄准一只肥大的野兔，“咚”地一声枪响，那只野兔跳了两下便跌到在草丛中。高飞爹喜上眉梢，撒腿猛跑忙去捡“战利品”，不幸匆忙中踩到一条伏在草丛中的“五步倒”毒蛇，张嘴便狠狠在高飞爹左腿上咬了一口。瞬间高飞爹便毒性发作，一头跌倒在地。两个同伴一看大事不好，连忙把高飞爹背到附近诊所就医，可发现高飞爹已无生命迹象。高飞爹的不幸遭遇，恰似一声晴天霹雳，击破了高飞少年的憧憬，把一个无辜的家庭，炸得是破碎支离。高飞娘为人单纯，经不住这一沉重的打击，她从一闻噩耗就泣不成声，在料理完高飞爹后事后，便重病染身卧床难起，没过百天便撒手走向黄泉。高飞真是命苦啊！短短时间痛失双亲，怎不令他肝肠寸断？无奈，高飞只好忍疼辍学，拜太行深山一位有名的老中医为师，潜心学习中草药练蜜成丸专克蛇毒术，尤其是防治“五步倒”剧毒妙招。老中医年近古稀，独生儿子获得博士学位后定居美国，并在那里结婚生子事业有成，几次请他过去共享天伦之后，均被他婉言拒绝。年过花甲的老伴疼受儿孙，只好独自飘洋过海前去照看宝贝孙子，撇下老中医独自在家悬壶济世。老中医正孤独寂寞，正巧高飞经熟人介绍前来拜师学艺。一看高飞堂堂正正一表人才，言行举止彬彬有礼，便打心眼里喜欢，破例收下高飞为关门弟子。高飞从小就爱烹饪做饭，无家可归的他，便像亲儿子一样伺候恩师一日三餐，高兴的老中医心里恰似喝了枣花蜜。人心都是肉长的。老中医口吐莲花诲人不倦，除了把国内毒蛇种类分布、症状识别的技巧方法传授于高飞外，还毫不保留地把防治蛇毒的中草药采集、种类搭配及练蜜制丸等一系列祖传秘方，全部传授给高飞。同时，还把诊治诸多疑难杂症的秘方及各种急救技巧也毫无保留地传承给关门弟子。高飞天生聪慧悟性颇高，加上他勤快肯下功夫，短短三年时间，高飞便学业有成身怀绝技，在多次热心救人之后，“蛇王”美名便不翼而飞誉满山乡。高飞自幼喜欢习练书法。一天，他去附近学校找表哥要些旧报纸，好在业余时练练毛笔字。返回路上，他发现不远处山坡草丛中有条一米多长的菜蛇，便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此时此刻，他顽皮的童心未泯，倏地想搞一个恶作剧开开心。于是，他便把这条菜蛇盘好，用报纸包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绳挽个活扣，放在路上躲在一旁静静看热闹。一位时尚美女骑车走近，不想却是高飞的高中同学李花。李花天生丽质妩媚好看，为人善良热情，曾是高飞最要好的同学。一见老同学李花骑车走近，高飞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还没反映过来想好见面措词，只见李花跳下自行车，麻利支好后，便一边大声呼喊谁丢东西啦，一边上前伸手去提路旁包蛇的绳扣。不想刚刚提起，那活绳扣便自动解开，包蛇的纸包“吧唧”一声便滑落在地，那纸包内菜蛇受惊，猛然窜出夺路而逃。历来怕蛇的李花冷不妨一见，顿时大惊失色，一声瘆人的惨叫打破山野的寂静，身子一歪便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高飞一看闯下大祸，飞步跑来连忙施救，手掐人中不见好转，便不顾一切采用人工呼吸急救。忙活了半晌，昏迷的李花渐渐苏醒，微微睁眼发现是个男人在和她接吻，立马恼羞成怒，“噌”地一下奋力推开和她对嘴吹气的男人，不想一看竟是老同学高飞。李花对高飞始终印象很好，心里一直在偷偷暗恋他。当她看清高飞一刹那，便想起自己刚刚因蛇受了惊吓而昏倒，肯定是高飞邂逅相遇出手相救。多年来早想向高飞表白，可一直没有机会。眼下天賜良机，聪明的李花自然不会错过。她假装生气地吓唬道:“好你个高飞，竟敢趁人之危沾我便宜？！”高飞一看李花醒来斥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额头顿时冷汗浸出，红着脸站在一旁直搓手。李花趁热打铁，故意板着脸严肃对高飞说:“你摘取了我的珍贵初吻，就要对我负责到家。快呀，快背我去乡卫生院看看！”高飞二话不说，背起李花一溜小跑，一口气跑进附近乡卫生院，从此获得了李花的真心相爱，赢得了李花父母及一家人的青睐。半年后，在老中医鼎力相助下，高飞喜与李花举办了结婚典礼，新建起一个温馨的幸福之家。高飞夫妻知恩图报，像孝敬亲生父亲一样侍候老中医整整十年，直到他含笑九泉入土为安。紧接着，高飞一家与老中医嫡亲洒泪而别，返回老家开始新的生活。此时，高飞的儿子已上三年级，五岁的女儿已上幼儿园。为了生活的幸福，李花凭一技之长开了个裁缝店，赚点零花钱贴补家用。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全国各地百业兴旺，城乡居民的腰包渐渐鼓起。同时，一些野味饭店应运而生。几个饭店经理慕名找到高飞，承诺以高价收购野生蛇。高飞与蛇类有杀父之仇，机会来了岂能错过？于是，高飞自制捕蛇工具，备好专克蛇毒的药丸，凭借一手娴熟的捕蛇技术，加上他熟悉蛇类生活习性，所以一抓一个准，天天收获颇多，很快便把这无本生意干得风生水起，轻轻松松赚了好多钱。在高飞夫妻共同努力下，他们靠辛勤劳动致富，率先在村里盖起了二层楼，并把小楼装修得令人羡慕嫉妒恨。果然是树大招风。高飞摇身一变富起来，村里一些人的心里便不平衡，于是便捕风捉影指责高飞滥杀生灵，早晚得遭报应。人嘴有毒。一天下午，高飞去给一家星级饭店送蛇，不慎绊了一跤，凑巧倒在垃圾桶上，只听“咣当”一声，高飞平身倏然摔倒，左手恰好伸进厨师存放蛇头的垃圾筐里。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高飞回过神来爬起，一枚蛇头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住了高飞的手臂。高飞一看心里吃惊，真是冤家路窄，咬他的蛇头正是他捕捉的“五步倒”毒蛇。高飞连忙捏住蛇头摔在地上，张嘴把毒液吸出，快速拧开水龙头漱口和冲洗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服下，又把一丸嚼碎敷在伤口上，这才坐在客厅里小憩。刚才厨师一见“五步倒”蛇头咬住高飞，心里暗自吃惊:这下高飞小命休矣！慌张跑去找经理，好医院抢救。饭店经理闻讯，带上小车司机匆匆赶来，一看高飞坐在客厅养神，便医院。“不用，我已吃过解药了。”听罢高飞肯定的答复后，经理只好亲自把高飞送回家歇息。沈五群，笔名高粱，邢台襄都区人。系《河南文学》杂志签约作家，系《文学作家》杂志签约作家，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音协文学学会会员，邢台作家协会会员，邢台诗人协会会员，著有《太行追梦》《美在太行》《邢襄诗草》等书籍。《文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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