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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双版纳知青往事

发布时间:2019-2-18 9:27:10   点击数:

西双版纳知青往事纪实散文(三篇)

作者:郝晋惠

我身后是营部和五连的伙房

版纳的那个国庆节

年3月我到了云南西双版纳。因为我们是新组建的营,每个连队的人不多,没有老人和小孩,除了营长、连长、教导员、指导员和几个干事、司务长,其他都是知青。

到边疆的第一个国庆节,伙房开了一个两斤重的清蒸猪肉罐头煮冬瓜,连队几十号人就算节日聚餐了。

八连的知青

后来陆续又来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工人和干部的家属,家中有老人和小孩的,除了养猪以外,还可以少量地喂几只鸡。这时,营里显得热闹了许多。又过了段时间,营里领导从景洪老单位购回十来只猪崽,各连队分得一只。以后凡遇三个大节日,就可以杀猪给大伙吃了。这三大节是:五一节、国庆节、春节。

版纳养猪很有特色,属半敞放,建的猪圈不关门,猪儿们来去自由。但也有一些规矩,饲养员按时按点投放饲料,饲料主要是切细煮耙的芭蕉秆。开饭时,猪儿们回圈内取食,用完餐后就四下散去,上山刨野食吃,天黑了回圈过夜。如遇绵绵雨,猪儿们就不外出了。

每次过节杀猪后,首先给有家眷的按人口多少分鲜肉,一斤至多斤不等。等分完他们的,成形的猪肉就无踪影了,剩下的全是边角余料和不稀罕的猪下水,由伙房的炊事员用姜巴、辣子、盐烧炒一锅,然后每个职工排队打一份。

当然,你肯定无法辨认出碗里的肉究竟是猪的哪个部位,也看不出炊事员使用了怎样的刀法,反正管它是砣砣块块、片片渣渣,我们都会非常愉快地、毫不犹豫地把它吃个精光。

我们八营营部和五连是建在一块地盘上的,两个单位共用一口井,两家伙房隔井相望。每次刨猪,都是在离猪圈不远的地方。所以,这杀猪刨猪的全过程,在一定程度上,给成长中的猪儿们的心灵蒙上了阴影。猪脑里蕴育着的智慧,让猪儿们心中也生出了一套自救的办法来。

记得那年国庆节前夕,离杀猪还有3天,我们营部的饲养员上海知青阿福就给管理员报告:“猪圈里只有两只过年用的小猪崽,那头内定国庆杀的大猪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还听说,五连那头内定国庆杀的猪也没回去。是不是两个猪约起躲杀去了哦?”管理员以为是猪的偶然行为,没放心上,还安慰阿福:“不怕得,还有两天才杀猪,说不定今天它就回来了。”

“哎呀,它还是没有回来哟!”阿福第二天清早又来报告。管理员就叫他在周边山上找找,查看猪在哪一带活动。晚上在学习散会前,管理员作出安排:如果明天(9月30号)一早猪还没回来,武装班就抽两人带上枪,阿福跟你们一道上山杀猪去!但记住,千万别杀错了,莫把阿尼族寨子的打到了,以免引起事端;也不要把其他队的打到了,否则是猫趴蒸笼替狗干,捞不着吃哟!另外,菜地班抽两人到伙房帮厨,大家把水烧好等到刨猪。也许是管理员安排有序,9月30号的晚饭,我们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猪肉。

紧邻的五连就惨了。当连队发现猪离家出走几天未归时,真的着急了,一天要到猪圈去转几趟,总不见猪食减少。到了30号那天一早,特意给猪盛了一盆白花花的大米饭放在猪圈内,准备诱猪回家而杀之。然而,设计是完美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其实这条猪并未走远,它始终在附近游荡,观察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当它看见往日里总装着芭蕉秆的盆里是大米饭时,猪儿贪吃的天性压倒了恐惧,它迈着坚实的步伐,在众目睽暌之下,从容地走向装有大米饭的食盆。由于想拿下它的心太急切,负责关猪圈门的人提前动了手。这一异常举动惊动了这只聪明绝顶的猪,它突然放弃美食,迸发出了狗一般的机敏,猛然扭头撞倒关门人,冲出了猪圈。连长见状,赶紧下令拿枪打:“快!快!”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后,“嗷”的一声猪嚎,眨眼间,中弹的猪消失在山坡上。

一大群知青跟着连长上山找猪。太阳西下时,一群疲惫不堪的找猪人空着手,在几十双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回到连队,回到猪圈,看着那两只安分守己的小猪崽,已是无计可施了。

这个国庆节,五连没有杀猪。当晚,一阵阵自行车铃声响动后,五连大部分知青都各自投靠有肉吃的连队去了。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天下知青是一家的精神体现得那么真实感人,真实到吃个蚊蚊都要分条腿。

国庆节后,一切恢复正常。上班头天,下午收工回来路过五连,我听到一阵锅铲敲铁桶的“咣咣”声伴着“猪肉随便舀咯”的吆喝声,从他们伙房传出来。我们营一起下山的人还说,是他们国庆杀的猪跑了没吃成,炊事员在恶作剧。“猪肉随便舀,这辈子都不可能!”

等我回宿舍洗好换好,五连的好友就来,叫我到她们那里去吃肉,我揣着颗好奇的心跟着去了。离五连老远,就看见一轮一轮的自行车向五连飞奔,都是些得知“猪肉随便舀”的通知后,赶来五连兄弟伙这里吃肉的知青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每张脸上都挂满了马上就要吃到肉的那种特殊的幸福!

我正纳闷,一阵似臭还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啥味哟?”“就是猪肉的味噻。”“好臭哦!”“吃起来不臭噻。”我和好友一问一答走进她们屋。只见屋中央地上放着一口大木箱,几大碗肉放在木箱上,几张小矮凳和几只反扣的脸盆

放在周围。不一会儿,叫的人都到齐后,几个主人家就热情地招呼大家:“整!整!整肉吃!吃得来我又去舀一碗来!”于是大家的筷子径直向碗里的肉伸去。“慢!我先给大家讲吃这个肉的技术!”老锅巴(老工人外号)说,“吃这个肉时,鼻子不要用,只拿嘴巴进出气,就一点都不臭了。”

“哈哈哈!”在一片笑声中正式开席了。我本来算能吃辣的人了,但那天的辣非同寻常。一块肉到嘴里,脑壳便“嗡”一下炸开了,耳朵也响起金属声,太辣了,辣得我在口中都没来得及鉴定这肉到底有多臭就吞下肚去了。

那天,五连特意安排一个非常会烧家乡菜的湖南老工人主厨,费了不少脑筋,才弄出这道暴辣臭猪肉。在吃的过程中才得知,今天所吃的猪肉,就是国庆节中了枪逃掉的那头。今天早上一上山,就闻到附近有股臭味,几个知青顺着臭味寻去,在一片飞机草丛中,见两天前中弹的那头猪倒在血泊中已经死去。马上报告连长,连长一声令下:“拖回去再说。”并且赶紧叫人回连队报信,安排好刨猪事宜,力争晚饭得肉吃,把国庆节没吃成的肉补吃上。

后经伙房一些人大半天的选择打整,把那些已见腐烂的坏肉丢弃,绝大部分肉还是好的,只是气味太大。据老工人的经验说,此肉食之无大碍,煮时加大调料分量即可。于是,在烹饪时放了大量的姜巴、小米辣,还有野八角、野芜荽等香料,烧成后味道口感都好,但那臭气还是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冒了出来。开始,连队怕费了老力弄好的肉没人吃可惜了,才吼出了心惊肉跳的“猪肉随便舀”的口号。结果,大家都还是吃了个心满意足。

尽管吃了臭肉,却没有人生病,有点怪!也许那时的我们太年轻。

这就是版纳那个难忘的国庆节,凡是吃了那次臭猪肉的人,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猪肉随便舀!”这句话。

决斗

当我们在云南边疆又长了几岁,恋爱的微风悄悄地吹进了我们这批少男少女的心中。幸运的人已被那“丘比特之箭”射中。但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一些人不那么走运,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男生。

八连的男知青在自己修建的吊桥上

当年支边时,男女生的比例为6:4,就注定了有的人不会走运。尽管大多数知青也三五人在一起开伙,不过这种单性的小家庭总是缺少一种应有的温柔和情趣。

八营二连,曾是我流过汗珠,洒过泪的地方,我与二连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我调到营部已有两年了,但仍然三天两头回连队看一趟,从而也了解到不少连队的情况。

“卡瓦”和“筋”犹如亲兄弟一般,来云南后一直相处很好,两人在一起开伙,俨然一个家庭,只因他们这个家缺少女性,生活没有计划,日子过得清苦。

林芳从七连调来后,不久就和他们比较好了,她经常帮他俩缝缝补补,拆拆洗洗,弄点好吃的就把他俩叫去。久而久之,三个人就合在一起开伙了。凡体力活两兄弟包了,生活上的事全由林芳一手操持,小日子也渐渐红火起来。我有时回连队,“卡瓦”还主动邀我到他们家作客。从哥俩的喳闹声中,我听出了这哥俩对林芳的赞美和对小日子的满足。

后来,林芳跟哥哥“卡瓦”好了,当弟弟的也没意见,心安理得地在“哥、嫂”的照抚下度日。他们三人的世界是那么的和睦、安宁,颇有点“很久很久以前……”的味道。

时间久了,当哥哥的就有了一种优越感,时常背地里跟兄弟抬杠,取笑他没有对象,好几次兄弟俩都差点为此翻脸。

那天,卡瓦和筋都病假没出工,躺在各自的床上吹牛。卡瓦又老话重提取笑筋,这下筋真的输不起了,绷着脸说:“你别太得意了,老子不是找不到老婆,你把老子惹气了,老子让你戴戴绿帽子!”

“嘻嘻,可以嘛,你真的有这个本事,老子给你两个月时间,能成功算你有本事,否则不要说我当哥子的没出力哟!”

“行啊,走着瞧。”

当时卡瓦完全陶醉在爱河中,大概他被爱河之水呛糊涂了,居然还答应给时间与机会让别人来争夺自己所爱的人。好不潇洒。

三人家庭的日子还是照常过。没多久,矛盾就公开化了,原来“嫂子”变成了“弟媳”。怎么不叫当哥哥的伤心流泪。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环境中,最容易感受到失去女朋友带来的孤独、寂寞和痛楚。戏言变为现实,卡瓦如梦初醒,但悔之晚矣!

“事情没这么简单!老子要报复她。”卡瓦失去理智,决心要报复他以前的女朋友。是她这没良心的东西践踏了她对他的誓言和信任,使得他在人前丢尽脸面。对当兄弟的,他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是自己有言在先。这笔账只算在这女人头上。既然“嫂子”成了“弟媳”,当兄弟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筋也传出话来:“如今她是我的人,哪个敢找麻烦,老子绝不手软!”哥哥几次报复都因弟弟及时赶到没有得逞。

矛盾一天天激化,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在这种情况下,连队领导为了缓解矛盾,赶紧安排他俩回城探亲。

一来二去,数月之后冤家又凑到一起了。这时边疆流行火药枪,男知青几乎人手一把,有的甚至两把。由于卡瓦他们的情仇未了,拖到今日事态就严峻多了。

我们到连队的第一周就是挖地基用竹子建住房。后排右七是卡瓦,右八是筋,决斗的故事就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是七月的一天,蒙蒙细雨下了一天。吃了晚饭,当哥的带信叫弟弟去一趟,有话要说。弟弟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半年不搭腔的卡瓦屋里。

见了面,哥哥向弟弟下战书:“听着,我们的事终究要了,今天我们两个对阵,给你10分钟回去准备,该哪个死说不准了。”

弟弟听完,二话没说,转身朝女朋友宿室跑去,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听完述说,这对恋人赶紧准备。女的拿出几包火柴,不停地刮下火柴头。男的找出铁沙子拌着刮下的火药往枪管里装呀装。两人都忙了一身汗。“哗!”竹笆门被推开了。“时间到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卡瓦出现在门口朝刚装好火药枪的筋开了一枪。筋听见响声刚转过脸来,就被无数飞来的铁沙子击中面部。

“妈呀!”在女的吓得尖叫的同时也将煤油灯撞倒在地。顿时,屋内一片漆黑。筋冲向门口,卡瓦掏出怀中的第二支火药枪冲进屋来,黑暗中扳动了扳机,没见响声,见势不妙的他转身就往屋外跑。筋回过神来,就在卡瓦和他擦身而过之际,用枪顶住卡瓦的腰开了枪,同样他也没见响声。这时,哥哥已经冲出屋去,弟弟拔出牛角刀紧紧追去。在离屋八、九米之处,弟弟手起刀落,哥哥扑倒泥水里。.

在女的尖叫声中,连队的人都跑出屋来,电筒光照去,只见雄纠纠下战书的哥哥,像死人一样倒在血泊中。

一时间,全场哗然。如此残忍的决斗发生在平常政治空气较浓的二连,问题严重了。指导员老马,立即安排人用自行车将伤员运到营部卫生所,自己则骑单车赶在前头到营部报案。

闯下弥天大祸的这对恋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所措。这种局面的出现是他们俩始料未及的,有人劝他俩赶快到营部去投案;有人出于同情,叫他俩快点跑,不然被营部武装班的抓到,肯定九死一生。

伤员送到营部卫生所,所长马上通知发电房老柳延长发电时间。经检查,卡瓦两处受伤。腰部一个胡豆大的洞,穿入腹腔,被确诊为火药枪所击中。原来弟弟顶腰打的那一枪并不是没有打响,而是滴水不漏地进入人体,所以听不到响声。由于没听到枪声误以为没打出火药,筋才追出去补了一刀。这第二处伤,在紧靠肩胛骨的下沿,是半寸长的口子,确诊为牛角刀所刺,看来也伤到了肺部。伤员双目紧闭,奄奄一息。看来两处伤口都有致命危险,卫生所已无能为力。营部管理员老邓马上安排拖拉机,医院送。

经团卫生队检查,伤势相当严重。“X”光透视结果表明,刀伤着了肺的尖部。枪伤,铁沙子严重损伤肾脏,大量的内出血在腹腔内形成血块。伤势太复杂,手术无把握。于是团部向“”医院紧急求援。当天深夜,医院就派出了技术较高明的大夫前来会诊,进行抢救。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凌晨,第一个回合下来,院方通知我们的拖拉机手,赶快回去告诉营里为卡瓦做好棺材,他已经没得多大生还的希望。医院本着毛主席“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原则,还在尽最大努力抢救他,但他的后事必须准备好。

发生了如此大的流血事件,全营上下都很不安,特别是营里的领导们。一接到通知,领导马上叫工程连连夜改料,赶做棺材。柴油发电机轰鸣了一整夜,木工们忙了整整一个通宵。

当太阳出来之际,一口阴森森的老傣木棺材停放在八营公路边,以等待着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接下来,就是焦急的等待,一天、两天、五天、一星期过去了,仍不见动静。这未盖盖的棺材却成了个别老工人冲喜的圣物,不少人还偷偷地去靠了它一下呢。

送医院回来了,大家才知道卡瓦在“”医院的全力抢救下,几经反复才暂时脱离了危险。看来做了棺材能冲喜这个说法还站得住脚。

再说出事的当晚,武装班荷枪实弹地赶到连队,筋二人早已逃之天天。武装班的战士们沿公路两头搜了一阵,没得收获就返回了。

其实,他们二人并没走多远,听到拖拉机声音,就赶紧在公路边上的“飞机草”丛中蹲了下来。送伤员的拖拉机也是从他俩的眼前驶过的,看到这一切,他俩知道问题严重了,只有往重庆跑。

在天亮前,他俩赶到九营一连朋友处躲了起来。连队的人出工去了,他俩准备补一下瞌睡。哪知那天恰逢一连苦战,病、事假查得严。出工刚一会儿,连长就挨门清查装病的,结果查到他俩来头不对,他俩又被送回八营来。

筋的伤势不重,脸上只有三颗铁沙子,在卫生所由卫生员给他取了出来。筋被团部下来的武装战士押走了。对于林芳,领导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就放到营部监督劳动。于是,她就在营部后勤班种了一年多的菜,干得相当出色。

医院住了很久,伤势得到完全控制,肾脏取了一个。后来他直接回重庆继续治疗。

那时的青年比较单纯,这么重的创伤,没治多久,他又自觉地回到连队,重新投入了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战斗。不过,这时的体力大不如前了,腰子少一个,腰也直不起。他的身体永远失去了形体美的本钱。

再说,这对恋人分别待在两地长达一年半之久。男的在团部保卫科的武装看押下,付出了极其艰苦的劳动,吃了不少皮肉之苦,真正得到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后来终因没有死人,加之经过关押,凶手也有悔悟之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上面将筋放了。鉴于本人意见,他不愿回八营,就到其他营报到、落户了。

林芳也从营部回到二连,又和以前的恋人同处一个连。女人到底是女人,她见卡瓦勾腰驼背地过日子颇为艰难,不禁又引发了恻隐之心,常主动去帮助他。

筋在新单位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就回八营来办理林芳的调动手续和他俩的结婚手续。他们三人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搬家那天,卡瓦赶来把他唯一的红椿木写字桌送给了这对幸福的人,以表达对他俩的祝福和自己对他俩的谅解。三个人互相说了些感慨的话后,搬家的拖拉机发动了。

在卡瓦那双泪眼的注视下,拖拉机载着这对历尽辛酸与幸福的人消失在小路的远方。

我在二连自建的篮球场上,身后的房屋是发生“决斗”的地方

惊骇

那是一个漆黑的晚上,我到公路对面山坡上的营部学校刘世同老师那儿去耍。因他才从重庆探亲回来,给我带了点东西,同时还带回了许多我不知道的见闻。

我到他那儿时,他家已聚集了三个机务班的推土机手。都是一个学校的,同住一条街。我一到,刘老师就逐个向我们转达了家长对我们的担心和问候。两个月没见面,好像有吹不完的龙门阵,吹得兴起,营部熄电后又在马灯下吹了很久。眼看夜深了,大家才划着火柴,摸索着回各自的寝室。

我(左)在营部卫生所门前编撮箕

我们八营卫生所在营部的最里面靠河边的低洼地上,所以我是最后一个上床。那时快半夜两点了。

上得床来,我老睡不着,心里还想着事情。突然,我听到屋外有喘息声和轻微的脚步声。黑暗中的我一下坐起身来,双目圆睁,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脑海里

一片空白。这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好像他正朝我床所靠着的这堵墙而来,而且喘气声越来越大。

我开始想象,外面究竟是个啥子人,他今天晚上到底要干啥?这时我猛然想起,以前在二连时,马指导员曾经在大会上给我们讲过边境地区情况很复杂,经常都有坏人偷越国境,还说有代号为“打打组、别动队”的两股坏人呢。不过,我们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意外。糟了,说不定今晚就要发生情况了。想到此,我在被窝里起了一身鸡痱子。我想把同屋的两个卫生员叫醒,又怕惊动了屋外的坏人,这只能加速我的灭亡,不能叫,千万不能叫。我只得赶紧用被子连头一下蒙起来,心里想,外面这坏人肯定正手拿长刀逼近我的墙脚,他肯定是想杀两个知青,达到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搅乱边疆,趁机溜出国的目的。幸亏我早到屋了,要是他先到一步,恐怕这时的我已经倒在血泊中,魂归西天了。好悬哪!

不好了,这喘气声和我只隔一层竹笆了,从他那逐渐加快的喘气声中,我预感到他就要向我下毒手了。我大气不敢出,摸索着悄悄把被子裹成条状往墙边顺好,人朝床边挪,以缓解即将发生的险情。

突然,稀哩哗啦竹笆墙响起来,他开始拆墙了。我的心直逼嗓子眼。我想,坐以待毙,不如来他个垂死挣扎,幸许有个“万一”的指望。于是我拍墙大喊一声“坏蛋!”不知是由于处于极度惊骇中,呼喊音量不大,还是别的原因,反正,同屋的人居然一个都没被喊醒,倒把外面那个坏家伙吓了一跳,“哄!”他一吭声,把我气得七窍生烟。你道他是何许人,原来是条跑到我墙脚来擦痒的猪!

“嗨,真是虚惊一场。”

作者:郝晋惠(女),重庆二中学生,年3月当支边青年到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6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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