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饪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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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兔子

发布时间:2016-12-2 22:10:08   点击数:

当你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们就要结婚了。 或者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题记,零八年十二月一日。

(一)   快要分开的某天,我在八思巴的公寓里突然想到这本书的名字。   我想,如果要完成它,一定要用世界上最平和的文字,来结束我至死不渝的爱情。   杭州的冬天阴冷潮湿,家里寄来崭新蓬松的被子在几天后就变成了薄薄的棉絮。   我时常在房间的电脑前冻得瑟瑟发抖,尤其是你走后的那个夜晚。   我们像寄居而又得不到养分的动物,蜷缩在城市的角落,并且一无所有。   很少说话,偶尔你会对我抱怨,那是你唯一的主动开口。   也很少做那种事。七彩的杰士邦还剩下四只。那是我俩喜欢的颜色。一开始你舍不得,到后来的做不得。   偶尔醒来,房间里有厚重的窗帘漏进的稀薄阳光,外面是连绵的阴天。我侧过身把手搭在你左边大腿上,不想压到你。   那时就突然会想,是不是真的身体越近,灵魂越远?   于是预感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一天你说胸部有些涨,我想在这里怀孕真是雪上加霜。可是后来我才觉得,如果怀孕,可能结果又是另一番景象。   但我们谁也没说,只是静观事变。   你脾气开始变得不好,经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脾气。   我偶尔反击,大多退避。   我知我不好,但你总能在我身上找到我更不好的事情。   可能也习惯了,因为我从来不曾想过你会离开我。   所以我依旧把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三国志上,因为我实在是无聊至极。   就像偏离了地心引力,你越是不喜欢,我越是要挑战极限。   只怪我太自信了。

你藏在原本厚实的棉被里披着毛毯看电视,我有时会坐到你旁边写字,有时会在电脑前玩游戏听音乐。   你饿了,我们就一起去买东西吃。如果太冷或者下雨,我会自己去。   炒粉店的老板长得很像小泽玛利亚,旁边卖牛丸小馄饨的老板是斗鸡眼。但吃的最多的还是温州一家人开的小饭馆,点些菜打包带回去,我们一边吃一边看港剧或者康熙。   我和你一起看的最多的就是康熙,看完了两年来整套的节目。你陪我一起看过邪恶力量,我陪你一起看过金枝欲孽。   有天开始你突然坚决不让我碰你,后来连续几天如此,然后一直如此。   于是我成了一个有女朋友时会在洗手间里自慰的人。   当我接触到你眉宇间的厌恶时,我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又或者,原本就不爱我呢。   我们一起静静的等着你生理期的到来。   我突然的想要你怀孕,这样我们就回家,什么也不顾的结婚生子。   因为我预感到,如果你确定没怀孕,就要离开我了。   但我心底总还存在一丝侥幸。我认为你说过不会离开我,就真的不会离开的。   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习惯你用你的方式攻击我。   直到你生理期结束后的一天,我鼓起勇气迎上你充满进攻意味的眼神说,起来收拾收拾吧,我送你离开我这个只能陪你玩梦幻西游的玩伴。   几乎是一瞬间,你的眼神就软化下来,像是被拆穿谎言的小孩子,顽固的说不是。   然后我点上烟,轻轻的和你说了很多话。   这也是来到杭州后首次和你说那么多话。   我说,离开我后,你在家人的安排下很快便会有新的生活。会有新的朋友。新的男朋友。轻松而又适合你的工作。你是个记性不好的人,或者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所以你会很快忘记我。即使不快,也会慢慢淡忘。因此你会过上真正幸福美满的生活。但我是个活在记忆里的人。没有了你,我不知该如何生活下去。我只能用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来忙碌,不让自己有时间想起你。可我怕你像指间的沙漏,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涌现出来。   上面这句话,我没告诉你。

后来你赖着不肯起床,我往返几次催你,说晚了就赶不上车了。   但你还是没起,我心下无比欢喜。   这也是我们会在一起的原因。因为你说你爱我我不相信,但你说不会离开我我矢志不移的坚信。   又这样的拖延了几天,你时常和家人通电话,讲我听不懂的浙江话。   以前我总喜欢问你你们都说了什么呀。你有时会说一些这个那个,但常懒得回答说没什么。   后来我就不问了,你自然也不会说。   最后一天你很意外的主动说电话的内容,说你姐明天来。   我很空白的说,那正好,明天把你带回去吧。   你就抱着我哭。我觉得很多话此时都没了力气。   停了一会我说,我们去吃米面吧。   然后我的自信崩溃在去吃米面的路上。在那个拐角,你突然对我说,我会等你的。   我会等你的,这是我听过最多最俗的离别谎言。   耳边不自觉就回忆起陈奕迅的歌,心碎的像街边的纸屑。   那一刻我终于确定,这一年七个月零九天与我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即将成为我妻子的你,真的要离开我了。   你要回归到认识我之前的名字了。从此不再是我的兔子,不知是谁的妻。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在武汉吃江南米线店的米面,非常的好吃。最后要分别的时候在杭州的米面馆吃的米面,却难以下咽。   但我还是吃完了,而你挑给我一块排骨后泪水掉在碗里。   晚上又吃了其他东西,但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就像做完手术打过麻药一样。   浑浑噩噩。   你很主动的去洗了澡,缩在床上等我。   你很久没主动要我碰你了。想想,真的很久了。   书上说,女人的性是和爱在一起的。   但我坚决不去洗澡,不去碰你。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和你做不是因为我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只是因为我爱你。   我笑着说下个礼拜五不能陪你看我爱记歌词了,你的眼泪瞬间就决堤了。我赶快把头回过去看因为是女子的MV,鼻子酸的死去活来。   我困的时候爬到了床上,你冰凉的身体靠过来,说,我不是想跟你分手的。   我的眼泪突然就滚了出来,我说,既然早就选择了要离开,为什么还用那么多时间来生气。   这似乎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哭,也是几年以来第一次哭。   我们像去年冬天一样,互相抱着睡着了。   你的手脚那么凉,我尽量抱紧。我想,以后谁会为你暖身体。   但是半夜睡熟后,我们紧握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二)   第二天一早,我贪婪的看你睡觉的模样。   那是我一生的记忆里,最美貌女子的模样。   我去洗脸,水冻的我的骨头咯咯作响。我仔细打量房间的一切,我从来没试过你会在我们一起居住的地方消失不见。   就像杯子里的两只牙刷,从来没试过分离。   即使我有万般不好,我也没想过这样熟识,并且深爱,彼此习惯,无法分割的人,真的要走了。   我下楼吃了早点,买了你最喜欢的绿茶,回来叫你。   你说再睡会,时间还早。   我没有再欣喜,只是平静的打开音乐等着审判的到来。   我们过往的记忆不断的交织,然后不断的散开。想着你的一切,想你就要离开了。   在注定要发生的事情面前,我只能面无表情。   因为我无能为力。   电脑里唱爱情转移,那曾是我们相恋时的定情信物。我依然清晰记得我因为记不住歌词在逛街时你突然点唱时我匆忙偷看写满歌词的纸条的情景。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从此你会在家人的安排下和陌生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   继续做一切我们未来得及做完的事情。   做别人的妻。   我说我从不瞄辣妹,因为那是别人的。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是我的。所以我只看我自己的。   你一直是我的。而现在我们即将成为最陌生的熟悉人了。

桌面右下角的时间每过一次,我的难过就无以复加的增加几倍。   我再次蹲在床边看你熟睡的脸,我不知道今后蹲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像我这般喜欢你,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喜欢你的全部。   很多很多人问过我,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一直都回答,我喜欢你的全部。   如果那个人不喜欢你清晨的口气怎么办?如果那个人会挑剔你的缺点怎么办?如果那个人在你发脾气的时候打你骂你怎么办?如果那个人在争吵后不会主动去向你示好怎么办?如果那个人在被你拒绝同床后找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我上你的QQ,把空间里关于我的一切全部删了干净。留言,回复,好友,帖子。   我看到一个月又一个月的纪念日时,在留言板里的留言,真切的体会到恍若隔世。   我曾在你空间留言,我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把你手机里我的信息,照片,通通删掉。   我们在风景区留下的诡异照片,我们在订婚石像面前故作惊悚的照片,通通不见了。   当我确定看不到任何一张我的模样后,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把你叫了起来。   看你很利索的收拾东西,我想起在来浙江前你在我家和我妈一起为我收拾行李的样子。那刻我就想,这不就是我的妻么。   我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还有我喜欢的悠哈薄荷牛奶糖说,都给你拿着吧。   你说留给我晚上吃,我说什么也不要,你就全部掖在了箱子里。   到了晚上,我还会有心情吃东西吗?   你打开Gucci的钱包,把我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些零碎的单子还给了我。   这是我们在一起快两年,第一次把这些东西分开。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我看到我们用来买过无数点卡的网银密保卡已经渐渐退色了。   那些曾经鲜活的存在于我们记忆里一起练级,抓鬼,下副本做任务炼宝宝染彩果的无数日日夜夜,就要结束了。   兔子的夫君这个称号,永远不再属于我了。   你把我妈送给你的保暖内衣脱了下来,换上瘦瘦的漂亮的衣服。   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是衣服,穿在你身上就好看。   我一直想着以后有了钱,一定要给你买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和鞋子。在学校的操场上,你曾说过要成为每个年龄里最好看的人。   但最后你没有给我时间,而我也认为我只是个会说梦话呓语的人。

房间里乱的一塌糊涂。地上是我们扔的到处都是的卫生纸。你是个很爱用纸巾的人,我们每隔几天就要去买两大桶卷纸。   而现在你要走了,最后还剩下半卷纸。   你躲过垃圾,把鞋子装满了一个大牛皮袋子。   电脑里最后在唱伍佰的晚风。   就让我俩没有明天,就让我俩只剩眼前,就当我都不曾离开,还仍填满你心怀。   我帮你把ELLE的行李箱提到楼下。我很多次这样帮你拿行李,但这是最特殊的一次。而且最近我才知道,原来ELLE是叫伊都锦,而不是瑞丽。   你走路的样子还是很好看。尽管你对自己的腿没自信,可我一直眷恋你这样的步伐。而且我一直觉得你优雅的无可挑剔。   对我而言,你是完美的。在路口我说,等出租车吧。你说,好。   曾经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的太阳很薄,薄的脆弱无力。我以为等车要等一会的,谁知道很快便来了。   我开始后悔选了大学城做住址。若是住在偏僻一点的地方,起码你不会走的这么干净利落。   我说,谢谢你一直以来……   你打断说,把行李放在后面吧。然后眼圈红的很是厉害。   我把后备箱盖上,你摇下窗户说,把手机卡换上开机吧。   在杭州找房子的某天,我的手机在公车上挤坏了。于是那天起你便把我的卡放在你手机里,你自己的号码做了来电转接。   我点点头,车子打过方向,你走了。   我很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初中时听过的迪克牛仔。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想起动力火车唱,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   想起陈奕迅唱,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想起我最近对你唱,曾背起风沙,笑看每个,绝地上爬,我的脚下。纵一生虚假,木噶木噶,潇潇洒洒,抱紧我吧。疾呼吧,飞吧。   我突然想是不是如果我哭着求你留下来,你就不会离开了?

(三)   我回到房间,把窗帘拉上,门打开。我怀疑你会回来,然后娇嗔的凶我,呼喝我去帮你提行李。   我无意碰到被子,上面还有你的余温。   我只好赶快去洗脸。   我太习惯和你在一起了。   我太依赖和你在一起了。   我生活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里都有你的影子。   我喝你没喝完的绿茶,抽烟,专心致志的写连载小说。   天黑下来的时候起风了,吹的洗手间的百叶窗哗哗作响。   隔壁的人路过我的房间,我不知他有没有对我探头探脑。我很骄傲的在键盘上敲字,我想他应该不会知道我的兔子离开我了。   当我觉得你应该到家的时候,打开QQ等你上线。我没开手机,因为我这时觉得你离开我是不对的。   我很饿了,饿的刻骨铭心。   我习惯了每天去买你喜欢吃的东西,偶尔兴致勃勃的深夜再去买份鸡蛋汤给你喝。   你离开我快十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我自己该吃什么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   是去小泽玛利亚那里买炒粉,还是去吃炒菜?   中午我这样问你的时候,你很简单的说吃炒粉。我到楼下买饭,你收拾东西。   我按照你一贯的口味,指挥着小泽玛利亚不要放鸡精和味精,只放盐,不要豆芽不要辣椒不要醋,只要包菜和青菜,另外加一串里脊。   瞥到隔壁超市,又记起平时你会假装很生气的命令我,不许吃爆米花,因为看上去就知道不好吃。   可是临走时路过爆米花摊,你很温柔的问,你吃爆米花吗?我去给你买。   你很少那么温柔的跟我说话,让我很想哭。我说我不吃,因为看上去就不好吃。   还有天晚上你说,我去给你买东西吃吧?可乐?要不要再加份牛丸?   你从来没去买过饭给我吃,当你提出这样做的时候,我知道你似乎要补偿,来弥补你之前对我欠缺的关心。   我从来没在乎过,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但我拒绝了,因为你这样说,说明真的要离开了。   似乎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晚最后你始终没有上线,也没有回来。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把房门关上,因为饥饿让我瑟瑟发抖。   在我等你上线的五个小时里,我在电脑前什么也没做,反复的听爱情转移。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当我这样哼的时候,你就会轻轻与我合唱。   但你总是抓不准调,还时常把我带跑。   这样的情景浮现出来时,我把音乐切到了孙燕姿的我怀念的。   歌里唱,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记得那年生日。也记得那一首歌。记得那片星空,最紧的右手,最暖的胸口,谁忘了。   我们曾争执这首歌究竟是蔡依林唱的还是孙燕姿唱的,面红耳赤的时候我哈哈大笑,说她们合唱的。   我的膝盖因为冷而作痛。我关上窗子,点上烟,心想如果我不抽烟了,你会不会回来?   于是我熄了烟,开始觉得你离开我并没错。   错的是我没有珍惜。   于是我找出手机卡,开机,给你打电话。   你是不是真的回去了?还是仅仅只是赌气装作出走?或者遇到坏人了?还是在家里被家人教育?   我的手机屏幕坏了,但是你的号码我能倒着背出来。   可是手机呼出后是一片安静的无信号声。我想是不是天意作弄我无法联系上你。   我给你在QQ上留言。看着我亲手把我们的情侣头像换成的小BABY头像,看着我亲手删掉我曾给你写的个人资料,我告诉自己,要保持我的尊严。   我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夹杂着眼泪,给你留言。说一些自以为若无其事很得体的话。   打字的时候,我总觉得你还在我身后,用你惯有的责备目光注视着我。当我回过头时,你会对我发小脾气。   我很强劲的克制自己不回头,因为在这个房间里,我此刻处在一个即将崩溃的边缘。   我接触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有你存在过的痕迹,都有我们共同相处的影子。   快三点的时候,我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带着衣服就上了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倒头就睡。   可是,就连枕头上,都那么清晰的存在你的味道。   我终于可以把自己蒙起来放声大哭。

(四)   我以前时常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写一些文字,纪念我们在一起的某些事。   很多人都羡慕我们的幸福。其实那种状态只存在我的笔下而已。   不然你为什么会离开?   有人说,现实呗。   如果我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现实可以夺走你吗?   起来后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在想这些事情。   我要逃离这里,不然我会死掉。   我妈给我们寄来一床棉被,一条毛毯,两个被褥,两个枕巾,一个床单。我把它们很费力很费力的打包起来。   寄来的那天,我还开玩笑的跟你说,你要是走了,我自己打包这些东西,不他妈累死我啊。   你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哭着说我不会走的。   所以我想,离开我,你也会难过的吧?   你忘了带走一袋零食,里面有你家人给你买的三辉麦风,绿盛的牛肉糖,日本的富士苹果。   还忘了带走一双我很喜欢的斑马色小袜子。那是第一年夏天你来我家时穿的。我本来想带走的,可是最后结账查表的时候也忘了。   最后你还忘了带走属于你的将军令。那个我们曾经为之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拿上了闪武染满了彩果的绿野仙踪,你永远不要了。   你临走时把我的衬衣叠的很整齐。我惊讶道,原来你还会叠衬衫。你说,来杭州时在你家就是我叠的。   我笑了,我还以为是我妈呢。

常去的提款机没钱了,我第一次进公寓对面的大学。   有天我还问你,咱俩进大学保安会不会拦我们啊?你笑着说,我们应该还没那么老吧。   我停下来看你,没说话。你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其实我在想象,你老了的模样。   我走了一路,问了一路。终于在学校的北大门处提了钱。   回来去超市买了两条悠哈的薄荷牛奶糖。在公话,我还是拨了你的号码。你说,喂。我说怎么还没回家。你说在杭州住了一夜,现在在路上。你妈找你。我说嗯,没事了。你说嗯,挂了吧。   你听上去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像我一样。   然后我分两次从楼上把行李和打包的被褥拿下来。打了车,坐在后排,不想和司机聊天。   一百七,去火车站托运行李和去萧山机场的价格。同时也是上学时每次我打车去天河机场接你的价格。   我出门时十二点半,办完托运后一点十分。我说赶两点半的飞机,提前半小时检票。司机把车飚的飞快。   下车时我又想哭,因为我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和你在这个机场这个地方,那时我们刚逃脱你家里的压迫,准备回学校享受自由。

买了四点半的票。我去一楼吃肯德基。   小姐跟我推荐嫰牛五方,我似乎觉得你又在旁边像第一次在高银街那里吃肯德基时一样警告我说,看上去就知道不好吃,不许吃。   可我那次还是吃了。   我跟小姐说,不好吃。来一个汉堡一包小薯一杯中可吧。   这时旁边有个穿着精致的女人来到柜台,问小姐有没有打火机。小姐说对不起没有。   我顺手把火机递给她,她说谢谢。然后我去角落吃东西,那女人去了厕所。   我在回忆夏天我们在家里拿着从朋友那里弄来的厚厚的一大摞肯德基优惠券到处乱发时,那女人回来要把火机还我。   黄色的透明塑料。是你在我身上最厌恶看到的东西。   我说送给你吧,它是个坏东西。   女人还是把打火机放在我前面,笑笑走了。看上去是那种一星期六天在天上的人,她的行李简单到只有一个提包。   我把打火机遗留在桌上,拖着行李走了。   以前你在机场会发短信给我,说很无聊。我就会劝你去书店逛逛。   上次我们一起来萧山机场的时候,你在书店里买了本杂志。我开心的推着行李车跟着你到处乱逛。   现在我穿着你最不喜欢却又是我最喜欢的那件外套闲逛,的确很无聊。   安检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在你家时买的玫瑰香的纸巾,两条牛奶糖放在小盒里,负责拿盒子的小女生和另外一个同事偷偷的笑。   由于第一次白天坐飞机,我兴奋的一直往外面探头。可是外面大雾,我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次飞机起飞时你坐我旁边,机身倾斜起来冲刺的时候你紧紧的抓住我的右手。我想如果我们就这么死了,我没有遗憾。   我才发觉,原来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很多纠缠的曲线。   一直处在一种雾蒙蒙的状态里,突然外面阳光大盛,我们飞到了云海上面。   雷达图上说我们已经飞到了八千米的高空,机外温度接近五十。   想起迪克牛仔在唱,远离地面,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我透过窗外看云海,下面是传说中天堂般的杭州城。   我在这人间仙境里失去了一切,以及从三万英尺看下去渺小无望的爱情。   我想我终于逃出来了。   可是赔进去的,太多了。

保姆开门时是惊叫着的。只有我妈很平和,外婆和大姨小姨也都很惊讶。她们欢天喜地的把我迎进去,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这是我阔别已久的亲情。我第一次带你回家时怕家人怠慢了你,本打算殷勤表现的,结果所有的家人都对你的到来十分欢迎,待你丝毫不比待我差。   我的突然归来我妈显然没告诉家人。于是小姨问起来的时候,我只说,你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吃过饭后外婆坚持要留我住下,我说不了,改天吧,我已经回来了,不会再乱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妈帮忙圆场,说今天我累坏了,回家比较自在,还是让我回家睡吧。   我很感谢我妈陪我回家一起住,让我不至于在进门的瞬间会有想哭的冲动。   那么熟悉的房间,那么熟悉的味道。   只是少了最熟悉的你。   开QQ,你还是没上线。我找出一部旧手机,换上手机卡给你打电话。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习惯了让你帮我选择一切需要选择的东西。这个号码也是你选的,很好记。即使对数字反感的我念上几遍也背下来了。   我喜欢你为我选东西,任何。   电话通了。你的哭泣在电话那端决堤般传来,一断一断的跟我说着话。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我笑着逗你,为什么哭呀。你顿顿的说,没什么。   你问我,你买票了吗?   我说,没买,但是到家了。   你的哭声止了些,说,你到家了啊?   我说,嗯,坐飞机回来的。   然后想起些什么,我说,昨天晚上我不知道吃什么,一直想问问你,可是你一直没上线,而我的手机又彻底坏了。   我说,我还开着门等了你一整夜,而你没回来。   后来妈把我叫去客厅,问我具体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暂时分开了而已。   妈责怪我不该自己回来,怎么不把你带回来。我说时间允许的话,下次一定。   听了很多安慰的话后,喝到了离家两个月后的第一杯热水,然后睡了。   只记得你第一次来我房间的时候惊讶的说,这床怎么那么软啊,下面铺了多少层啊。   我笑着说,十八层。

(六)   每个见到我的人都准备了掏心掏肺般的安慰词,可我看上去一副很荣辱不惊的样子。   每个朋友见到我都会问,嫂子呢,弟妹呢,你媳妇呢?我说回家了,过些天再来。   下午被父亲叫去谈话。我一直很缄默,不想提起任何事情。   对我而言,回忆和倾诉已经成为了一场灾难。   父亲最后说,你妈昨天晚上说你们的事的时候哭的很厉害。还有,我和你妈随时欢迎她回来。   我很是感激,因为在我觉得,我们恋情的成功与失败,最浪费的是他们的感情。   我和朋友打麻将,想起走之前你坐在我腿上,看大家一起乱哄哄的打牌。那个时候我还是有梦想有理想的。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三姐拉着我说,玩地下城与勇士吧,我四十二了,带你去做任务。   我说不了。三姐执着的说,来嘛,英雄。   我说,可不可以让我暂时别碰那么多回忆的东西?   两个月前,我不知道在一台电脑的情况下可以和你玩什么。于是我们每天会在大学附近的网吧玩到深夜。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往往会从城市的东头骑车到西头吃红烧拉面,三姐在路上被冻的鼻涕横飞。   我们都练了召唤师,生物系加点。每天都很开心的拿鞭子抽宝宝,大喊快去呀。   在我们的重重保护下三姐有时还会死掉,然后死赖着不退队伍,然后宝宝再把我们两个卡死。   依然很开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起做同一件事情,怎样都是开心。   临去杭州前你跟我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来。   我这才有了南下的勇气和决心。   我父亲说,我最坏的打算是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   其实在我心里,那是最好的打算。   晚上和小九打台球,一个黑八打了半小时,不分上下。   快十一点的时候大家都散了。我回到家,短信响了。你问,在干什么啊。   我说刚回来。你说很早啊。我说嗯。   以前放寒暑假的时候,我们一帮朋友总会玩到凌晨几点。可是你在家里生活很规律,并且要求我也要十一点准时回家。   那时候着实难为了我一阵。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十一点回家,把你哄睡了再跑出来和大家继续玩。   也不知怎地,那时候玩心那么野。   现在可好,你不管我了,我却想回家早睡会。   你问我在干嘛,我说在听歌。你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玩游戏,现在你自己你又不玩了。   其实我只想得到你一句夸奖而已,因为很早的时候,那些喜欢我的女生都会啧啧称赞我玩的游戏。   我觉得那是我所擅长的,那是很酷的。我想你夸我。   可你始终没有。   在你眼里,我应该只是个爱打游戏,爱吸烟,欲求不满,爱发小脾气的人吧。

夏天时我们在朋友店里打PS2的生化危机4,很是刺激。于是在杭州的时候我就把这个游戏下了下来,想和你一起冒险。   然而机器的显卡配置跟不上,带不起游戏,于是我就把它闲置了。   你临走的那天,我突发奇想,想试试我真心想做的事情,能不能真的做到。   我找遍了网上所以的解决办法,换了很多驱动,打了很多补丁。终于可以开始运行了。   我进入游戏后跟你说,看,只要我想做的,一定能做到。   你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很认真的对你说,其他事也一样,你说个可以不离开的办法,我一定做到。   你只是把头埋低了一点,没做声。   我去给手机充了点钱,家人朋友催我换个号码,不然外地卡接打电话都很麻烦。   而我觉得,这是你送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想把它使用到没有意义为止。   我们只在晚上十一点后通短信。我想起以前寒暑假时每天几百条的短信,想起你无微不至的询问与召唤,我想你可能快要放开了。   我去驾校报了名。以前三姐老帅练车的时候叫我去,我说我要睡觉。其实我根本不感兴趣。   而我突然想要开车,我只是想证明,我之前所没有的一切,我都将慢慢拥有。   家里又没了人,我常在半夜的时候很想你。   以前随时随地我们都在发短信。现在只在晚上用飞信和你说说话。   我现在什么都不玩了,每天会在十点半的时候着急回家。   我跟你说,我家人希望你回来,你回来吧。   你说,你的想法让我很心寒,你怎么就不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下问题,我就这样走了我的父母不会难过吗?总是说你家你家的。   后来你没了声音,我等不及,不争气的打电话过去。   第一次发短信吵架的时候,你赌气说分手。我电话打过去,你很快就接了。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你原谅我。   现在我耐心的听着忙音,连续打了十五个左右。每次电话里提示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时,我的难过就反复几倍。   第二天清早你电话打过来,说昨天睡着了,你别生气。   我睡的迷迷糊糊,说嗯。   你说没事了,你睡吧。就把电话挂了。

这天下午你突然用手机QQ上线了。我从来没见你用过这个。于是就和你打招呼。   我们聊的很愉快,我心情很好,于是打电话给你。 电话里你的声音不急不躁,说请了人回家修电脑,看能不能上网。   我开玩笑问,男的女的?你说,男的。   我说该不会是老同学吧?你说不是。   我说千万不要给修理工吃豆腐啊。你说你滚。   我说千万别红杏出墙啊,你说滚滚滚。   我不闹了,正经说,如果你哪天要出墙了,提前跟我说声,我把墙拆了。别出了以后再告诉我,我伤不起。   你轻轻说,嗯。

(七)   开始想要接触一些社会上的人。巧的是跟大炮和老熊也恢复了联系。 大炮在电话里爽朗的说,弟弟过来大清花,哥哥给你接风。   老熊见面的第一句话劈头盖脸的下来说,你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呢?我说回家了。老熊问,完J8蛋了?我说还没。   不过快了。   在大炮公司,我问大炮吸烟吗?他笑着说戒了。我说孩子都添了还戒什么。他说早就戒了,不想吸了。   我问大炮,你烟龄多少年了?大炮说,初中开始吧。我又问,你多大戒的?大炮说,二十六吧。我就笑了,那行,我二十六的时候也戒烟。   老熊说,将军又改焦油量了,这烟以后没法吸了。   我想,是该戒了。   于是我回头问你,如果我戒烟了,能把你换回来吗?   你说,戒烟是为你自己啊。   我不知再接什么好了。   于是我把以往写给你的字摘抄了一些发给你,你问,什么啊。   原来你已经开始遗忘了。   我说我想给你写本书,书名叫最后的兔子。   你说,最后的说。   我心想,是的。   当你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们就要结婚了。   或者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八)   在网上遇到了你的朋友。现在和你第一个男朋友要结婚了。   她劝我,要努力,要争取,因为她感觉我们在一起时是幸福快乐的。   我说我尽量,只是不想给你压力。   她说,你的耳朵软,我不进攻的话,你家人就要把你安排了。   我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浮现出来。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表现的那么厌恶你的家人,那么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生活。   我开始会开导你,教育你,有时还会逼你听你家人的电话。换来的却是你对我的不满。   后来我觉得,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好了。   于是我大张旗鼓的反对你的家人,并要带你远走高飞,却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攻击。   你说,你的想法让我很心寒,你怎么就不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下问题,我就这样走了我父母不会难过吗?总是说你家你家的。   我才发现,原来我怎样都是不对的。   但我想,我努力挽回应该总是对的吧。   我下午给你发短信,许久不回。我说我想你,你说我在开车。我继续发,你没了音讯。   很晚的时候,你回短信说,我吃过饭了。   聊了一会,你说,我很累了,你呢?   我说,那你睡吧。安。   你就没消息了。   我们在学校没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会发短信发到早上六点。住在一起放假时,会每天舍不得睡去一直缩在被窝里聊啊聊的。   每每都是我困的不行了,你还意兴阑珊的聊个没完。   现在,每天说不上十句话,你就主动退出了。   刚开始几天你还会主动发个信息给我,现在只要我不联系你,你绝对不会联系我。   我们刚分开不过一个礼拜而已。   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怎样也避免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种幻想是可怕的,可以让自己死的很快。   你现在在干吗?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和新的男人接触?会不会对他们也露出微笑?或者在他们面前像在我面前一样小鸟依人?   我告诉自己再继续想这些我会疯掉,而且还要继续在别人面前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说笑笑,这样下去我会死掉。

我把酒从三两加到一斤。喝到一半时觉得不那么难受了。我回到家后开电脑,开飞信。头昏昏沉沉的,很想睡。   我想发短信给你的时候停住了。我想,如果我今天到了十一点也没联系你,你会主动联系我吗?   于是我关了电脑睡觉。我睡的很实,大概过了很久,短信的声音把我吵醒。我立即翻身看手机,却是朋友在找我去洗澡。   外面天黑透了,没有你的任何消息。   朋友先后来到家里,问我在睡觉啊?我说嗯。他们说你怎么这么颓废啊?我笑笑没说话。   见我没吃东西,他们要去给我煮面吃。我说我自己来。   想起夏天每天给你烧风骚盖浇面美味娃娃菜的时候,我问朋友,可以放盐了吗?   吃面的时候想起我们以前常烧的榨菜紫菜面,清汤寡水的,你却很喜欢。   有天晚上朋友带我去吃烫菜。我下意识点了豆腐,青菜,白菜,蘑菇,香菇。朋友问,你不吃肉啊?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和你在吃饭。   那个锅很辣,因此我可以堂而皇之的把眼泪擦去。   我问朋友,辣么?朋友说,还行。时间把我拉回学校的夏天,那时候我们刚刚在一起,你若有所思的对着烤鱼说,我会不会因为你不吃辣而跟你分手呢?   吃过饭我们去洗澡,然后去网吧打台球。十点半的时候我回了家。   我开着飞信,安静的等你说话。   我什么也不做,因为根本做不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天天年年的碎片,一幕一幕的掠过我的脑海。   你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么的清晰和明亮。   我再一次在电脑前细数时间的流逝。   听见王菲唱,等到风景都看透,你是否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九)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决定开始写这篇文字,现在是上午的八点半。   期间我因中午的酗酒而头疼的厉害,于是我停下了写作,给你打电话。   很意外的通了,我说,喂。电话那端是模糊的空气声,然后在零七秒的时候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就重复了那晚的情景。打过几个,我想你可能又睡着了。   可是我不想写的太快。我还想再给你些时间。再给自己一些幻想。   突然想起你上个男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经不断的给你打电话,你的态度是冷淡的不接。   我什么时候变成和他一样的身份了呢?何时我也成了ex?   很想问你,就这样放开,你舍得?   电话打不通,我发短信说,我想你,接我电话。   如石牛入海般,杳无音讯。   我看着窗外的黑夜慢慢变成了白天,我想原本那么漆黑的夜怎么就不知不觉的亮了。   朋友在网上问我,还好吗?我说,不怎么好。朋友又问,和女朋友还好吧?我说分开了。朋友说为什么啊,看你空间和照片是那么幸福。我说别说这个了。   因为那都是我认为的幻觉。我笔下的假象。   我不敢看我空间的照片,怕一不小心崩了溃,决了堤。   我感觉你要永远的离开我了。这种预感的准确就像上次你从杭州走一样。   因为你在困惑去留的同时,已经做好了选择。   我一开始预言的事情,也正在逐步的发生着。   你很快便有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男朋友。你会很快或者慢慢的疏远我,忘记我,然后把关于我的一切记忆全部抛弃。   我们两人,你始终是活在现实里的人。而我永远走不出拥有你的记忆。   石头跟我说,这个社会早晚把我们变成狼心狗肺的男人才满意。我并不完全赞同,但觉得十分有理。

十点半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   我困的没力气说话了,但还是固执的同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穿着很好听的鞋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问你在干吗,你说你在下楼,出去买药。   我有些困了。我不知你还在没在听我说话。我呓语的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很想。   你说,你快去睡吧。   你似乎哭了。然后我听到车子的声音。你说,我上车了。   我说我们结婚好么。你突然很急躁的说,你说和我结婚,拿什么结啊?   你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我说,我在等通知。   然后我们一起沉默。像我们刚认识那会通电话一样。我贪婪的听你的呼吸声。   我问,你有钱么?你说,有啊,怎么了。   我说,买张机票飞来吧,我现在就去机场等你。你没说话。   我说,我戒烟,再也不玩游戏了。我用最多的时间陪你,用其他的时间做有用的事情。你回来吧,好吗?   我说,你回来吧,好吗?   我说,我以前总说谁离了谁活不成啊,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离开你活不成。你回来吧。   我说,求你了。   我的声音微弱到快要死掉了,那一刻我感觉呼吸都是那么难。   我说亲爱的,你说嗯。我说老婆,你说嗯。   我说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你说嗯。   我说真的吗?你不说话了。   我说,老婆,你回来吧。我给你烧饭,我们还没一起打羽毛球。   我说,我不想再伪装下去了,我妥协了,像我们每次吵架后那样。我知道错了,我戒烟,再也不玩游戏了,你回来吧,好吗?   我说,求你了,回来吧。如果有一点机会的话,我也会奋不顾身和你在一起。   我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即使你发脾气也是的。   我说,从现在开始,我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不会骗你,欺负你。我只对你好。   我说,我现在相信你爱我了,你回来吧。   你说,我找不到停车的位置了。

我问,你是不是打算就在家了?你说,嗯。   我问,你是不是打算哪也不去了?你说,嗯。   我问,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问到这里我明白了哽咽这个词的意思。我妈还在客厅,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失态。我很压抑的,很压抑的呼出一口气。我觉得泪水卡在喉咙里了。涩的很难受。   你没有说话,继续沉默。   然后停了下,你说到办公室门口了。   我问,你要挂了吗?你说,嗯。   我说,让我讲完最后几句吧。你说,嗯,你说。   我说,我原本打电话只想告诉你,我很想你。   可是电话通了以后我想告诉你我不想撑下去了。我没力气了。我输了我错了。你回来吧。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我想为你戒烟,我再也不打游戏了。我会做有用的事,我会好好待你,我会每天陪你。我想你回来。   你打断我说,你快点睡吧,我得挂了。   其实我还想说,和你通过电话后,我知道我在做一场无谓的努力。你是活在现实里的人。而我是存在幻觉里的泡沫。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抱着长途电话,摇摇欲坠的和你讲了很久很久。我想把这张卡讲完,讲完我对你所有的情话,诉完我对你所有的思念。   然后,你再也不会听到我的声音。开心的,不开心的。那些属于你的,通通不见了。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我无法给你更多的时间。但是起码,我连一个欺骗的诺言都得不到。   你是我活到至今最爱的人。然而我们要告别了。   很多事你忘记了。而我历历在目。   很多欢声笑语你淡忘了,而我鲜活的存在记忆里。   我记得你的一笑一颦,我记得你的一点一滴。   曾经我们有过很激烈的争执,你曾说过一次分手,说过一次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而我即使再有愤怒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说过离开你。   因为我连说这样的话都舍不得。

这篇文字我写了接近十三个小时。从这个凌晨到白昼,从黎明到正午。耗尽我所有的力量和爱情。我真的累了,我想休息下了。   即使现在我还记得你说,某天你出现在我家门口,让我去楼下帮你拿行李。   而我却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的最后,我说,再见。我爱你。   你说,我也爱你。   我挂机,你的声音瞬间消失,就像未曾出现过。时间显示一小时整。这张你给我办的卡应该也耗尽了。   我关了手机,回到这里写完这最后的字。   记忆里伍佰在唱:我想到了一个忘记温柔的你的方法,我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不会再提起。我的生命中,不曾有你。   两千零八年十二月一日十二点四十五分,   永失我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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